問早

 

    「同學早安。」

 

「老師早。」

    

在同學爽朗的問早聲伴送著的是一個令人期盼的早晨,站在教員室門外的我正向迎面而來的學生問早。說聲早安,回報微笑,那不過是一件平凡不過的事,然而或許正正就是缺少了這一丁點微細,使我感到一份莫名的孤寂和冷漠。課堂上,同學們向老師公式地說早和謝別,感謝之情是否源於內心,我們難從判斷;課堂外,同學們見著老師走近熟練的左閃右避,抗拒之意,我們確見真實。

 

我想師生該不是站於兩個不同的對立面之上,我們為教者是同學學習上的同行者,而同行也不應該只限於課室內。我們受業、解惑的工作既不限於上堂之時,何如師生的尊重以致兩者的關係只限呈於課堂中、上課時間之內呢?再者,我們也樂見學生日後能言善道,這對其日後工作或有得益。但一個連一句早安也羞怯不說的人,如何變成得能言善道呢?學校不錯應是社會的縮影,但我們又是否該把社會中那份城市化後的冷漠和疏離也保留在校園內?城市化使人與人間的距離縮少了,但人與人的接近不過是受社會規條所制約,內心與內心間仍是以往的隔閡,同行陌路,俯拾皆是。

 

望著一句古語:「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得改變,不再只任課堂內、課室內的老師,為著一個沒有隔閡的校園,為著能成為學生心目中永遠的老師。我得要求學生向我說早。但在這之前,我應先站出來,打破教員室那門戶的隔閡,向學生問早。

 

二零一零年三月十八日,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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