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一則

 

    

    從前有一個小城，居住著一群羊和鹿。羊群自以為為聰明一些，當上了城的領導。城外水源不多，僅小溪一彎，鹿和羊喝和用的也在這裡。

 

某一年，不知為何，雖為春盡初夏之時，但熱得特別，溪流漸弱。羊逐建議不如找一些瓶子來盛水，放於大堂中，以備萬全。鹿明白這不過是羊貪水的技倆，但害怕受罵，只好一隻一隻的去拿瓶子取水了。又過幾天，烈日不減雄姿，瓶子的水都用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瓶子裡的水還未用掉。羊領導說這瓶水千萬不可用，因那是預留為牠洗身用的。鹿聽了縱已口渴多日，也未敢移動小瓶的水半分。

 

    又過幾天，五月了，豔陽變本加厲，溪水乾涸。鹿群渴得要命。幾隻年輕力壯的鹿哥衝佔大堂，希望和羊領導商討分點那小瓶裡的水。羊領導不屑和這群無名小輩討價還價，發出強硬聲明：命令鹿哥們立即離開大堂。曾經有一頭紫色皮毛的羊，同情這群鹿，私下和鹿哥們談論，希望和解，但牠的說法未曾使羊領導心軟。鹿哥們不肯罷休，更把小瓶推翻了。羊領導怒不可遏，調來城外的戰羊乘深夜攻取大堂。

 

    一夜過後，會怎麼樣？是手無寸鐵的鹿對著乘著戰車的羊。望著一地鮮血和殘肢，羊說和平收服大堂，沒有死掉任何一條鹿。僥倖逃了出來鹿哥暗地裡稱這城為「逃城」，因為城中沒水可渴了，留下來的鹿喝的只有鹿哥的血而已。

 

    事後羊領導風采依然，只是身邊少了那頭紫羊，也許被打進了冷宮。那一夜發生的事成為「逃城的禁語」，羊不提，鹿更不敢說。數十年以後，有一條小鹿問牠的媽媽：「為什麼別人說一年有十二個月，但我們的日曆上卻只有十一個呢？」鹿媽媽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回答：「因為某一年春夏之間所發生的那件「瓶翻．鹿死．逃城事件」，記得那一天正是五月三十五日耶。」

 

 

作於二零一一年五月二十一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