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之後
政改最終在保皇黨的一場鬧劇之後,反對的二十八票反成多數,八票支持難以招架,議案否決。
在投票的最後半分鐘,大部份保皇議員不動聲息的集體離場,本想使場內人數不足法定要求而逼使投票延後,然而最終場內人數過半,投票繼續進行。當然,在二十八票反對下,那是八票支持,還是四十一票支持並無分別,因為政改須得三分二的議員支持才可通過。但在觀感上,四十一票和八票的分別可大了。更大的問題是,這群保皇的支持者許多人是討厭激進的抗爭,如離場抗議、罷投罷議、拉布拖延等行為,他們相信他們的代議仕不會行此偏激之舉,但今天有所不同了。支持者只希望他們的代議仕乖乖地坐在議會上按制,奈何他們看不到。
再者,保皇常以綑縛扼殺了泛民的自主為由攻擊對手,然而這回他們卻活生生表現了何謂綑縛。部份議員只是跟著別人走,也不明所以,保皇議員是否只是行屍?以往這可以說只是泛民的幻想,但今天以後有了實證。坐在議會中的勞聯潘兆平呆若木雞,連投票制也沒有按,和行屍不是兩樣。
問題是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幹?發起行動的林健鋒說他們希望等候十多分鐘,讓很快到場的缺席議員劉皇發投下支持一票,這點我不太懷疑,說不定是中央下令一票也不能少。但最後發叔或因一些問題,稍後才至,作為經民聯黨友林健鋒便為此焦燥了。然而劉皇發缺席不過是議會常事,再加上發叔近期抱恙,缺此一票亦不足為奇,再者多此一票亦無改大勢。保皇的人為了讓投票延後十多分鐘可不是難事,許多議員還未發言,僅多一人發言也足耗十五分鐘。保皇黨多不作聲,讓泛民在昨日說盡他們要說的話,自以為可以掌按投票的時間,奈何卻出了這千古奇聞的亂子。如此急召,僅半分鐘通報,議員縱萬能也來不及作反應了,只得行屍般走了出去或茫然。
李慧琼堂堂議會第一大民建聯之首且兼任行政會議成員,在整件鬧劇中只是聽令行屍,決策還歸林健鋒和葉國謙,這代表了所為新生代也不過一個傀儡。自由黨五子由頭至尾也不受關顧,是不是已成保皇棄卒?或是林健鋒在大勢之前有點私怨。不錯的反對政改二十八人再加上自由黨五人也不過半,但他們卻高估了自己的號召能力了,再加上沒人殿後數算人數,是為失策。但這失誤反使棄卒立了「大功」,看來保皇更替為時不遠了。說不定中聯辦統籌不力,也會面臨地震。
我同意以後的人回看歷史,也不會單憑比數而論定今天許多人反對政改,起碼這段歷史也得加上註腳。但這註腳只會說明保皇議員是何等欠缺深思,是何等莽動,是何等自以為是,是何等受人操控: 這樣的代議仕真的有能力代議嗎?接下來的區議會及立法會選舉,保皇必在此受泛民攻擊,保皇黨本想以支持通過政改的市民人數多於反對者之勢,進佔反政改之高地,以票債票償為號攻擊泛民,現在這招不中用了。我相信保皇之仕也不願再言那天投票之事了。但細看,支持政改的人是不是全都真心認同這中方所言的「優良」方案是最好的?當然不是,當中有的是厭絕抗爭而支持溫和,也有的是希望穩定而不加思索,更有人是逼於形勢而屈服。現在保皇一走,必令當中一部份人不滿或會轉向。保皇派想進佔中央或中產則更困難了。
在區議會選舉上或許未必受政制問題的多大影響,但若連區議會也有所動摇的話,這立法會的情勢則更加偏向泛民了。這對香港未嘗不是壞事,起碼對中央極左的思潮來一招當頭棒喝,但中央醒否則不得而知了。
事後有議員毫不諱言的說收到中聯辦的鼓勵,也有議員親身到中聯辦解話。以往中聯辦涉足香港內政也不是鮮聞,但這樣昭然,代表著香港的一國兩制已淪亡。這是這一班愚蠢的議員幹了最愚蠢的事,比任何鬧劇更令人擔心。
二零一五年六月二十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