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某班中五同學的公開信

　

某班中五同學們：

 

假期悠長，老師幹了些什麼？

 

除了初一、二拜年以外，人便潛在家中，不想見人。這時的我便是一個鬍子不修，衣履不整的人，看來極度逍遙，怎看也不像一個老師。幸而當時偶然走到街上也碰不見學生，不然會把他們嚇跑。但今天是學校團拜的大日子，人也得修整一番，以可示人。

 

假期終有完結的一天，這對於已慣於放假的人是一個既愛且恨的事實。誠然，放假久了，人有一丁點兒想工作；然而，人更有十丁點兒對假期生活的依戀。今天，年初六，學校團拜，同事高興賀歲之餘也為漫長的三月份而憂心。我是幸運的一人，因為缺了中五以後，課堂少了三分一，人變得空閒一點，壓迫性也少一點。然而，沒有了中五的點綴，我得把精神放在中三和中四上，也許日子也不會太易過。畢竟這班中五同學給了我頗多的啟迪。

 

那麼，你，對，是指你，正看著本文的你，又幹了些什麼呢？

 

什麼？除了拿起課本以外，什麼也幹了。這…這可是正常的。老師我當年也不過「莫」完 (見1) 之後才努力 (見2) 。然而我說過，會考不是考什麼知識，而是考記憶力。若然同學已忘了我說過這一句話，同學的記憶力高下由此可知。有的科目是考兩年的記憶，有些則是五年或更多，如附加數只是考兩年，而數學則不下十多年，單是中學已五年。問題是你的記憶力如何，需用多少時間把資料重新輸入，這是因人而異的。若然同學把本假期放重在放鬆自己之上，也不無壞處，只希望假期以後別再重覆放鬆而已。

 

對我而言，最重要的自不會是找躲懶的位置，而是教曉每一個學生，當然我離這理想尚有千里之遙。對一個學生，特別是會考生而言，也應該是應試了，但這也許只是老師的希冀而已。畢竟每一個人的價值觀也有分別：什麼看重，什麼看輕；什麼在什麼時候看重，什麼在什麼時候看輕：人人有別。人生的路自然不太易行，有開心，但也有傷痛：正所謂「人有東南西北，月有陰晴圓缺」(見3) 是嗎？人生若是平坦開心的話，那便不值記取：沒有了失敗，便顯不了成功的喜悅；沒有了輸錢，便顯不了贏錢的開心；沒有了分離，便顯不了重聚的可貴；沒有了舊歡如夢，便顯不了尋得新愛的快樂；沒有了數學歸納法，便顯不了同學的記憶力弱；沒有了…

 

人生的路是不易走的，但學習的路也是一樣，同學好歹也走了這麼多年，大概也該感覺到一丁點兒吧。中五的同學們，你們來到這一刻，像已上了弓的矢，只待一發，一矢中的與否，也全看今天努力。在這非常時期，尚有什麼可教你們分心呢？是人生的小小失意嗎？是電腦屏幕的五光十色否？是那五十二張的概率教材吧？應當是什麼也不再重要才是，這也許又是老師的另一個希冀。老實說，自知不足的人是有福的，因為他們已起步了；自命聰明的人是我最擔心的，一是他們尚未展步，二是人們或他們自己對自己的要求會更高，更難達到。當然我也明白你們的感知，或與吾等有別，但老師真的衷心期盼，同學可在今天起放下一切，專心應試，可知這考試非同小可。我只認為應別讓自己後悔，若然人是未盡全力，人定會後悔。當然縱人盡了全力，也未必達至完美；但這已不重要了，人應當無悔是也。何況考畢會考以後，才不過五、六月許，時間敞多，屆時再追回這時失去的：追回這時失去的情感，追回這時失去的五光十色，追回這時失去的大老二：還是可以的。

 

僅祝中五同學

 

「步步高陞，科科尖頂。」

 

數老    檸七

 

p.s.

 

1.「莫」完：頗具創意的一詞，「莫」音譯自「mock」。「莫」完就是「莫」完之意。

 

2. 這裡得感謝我的會考化學老師 – C. Y. TONG. 不是他的奇深化學「莫」卷，使我「莫肥」了，我也不知人該努力。但現在卻有點後悔，若早點起步，成績或會更上一層樓。

 

3.本人應向蘇東坡先生致歉，擅改其詞作《水調歌頭》。「人有東南西北，月有陰晴圓缺」應為「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4.本文本應載於雅虎網誌(http://hk.myblog.yahoo.com/adrianchy1974)中，然本人忘了，是真的無心忘了。也許是團拜竹戰失利，數個城池失守，人也亂了點。

　

算了吧，還請雅虎迷見諒，下一篇再載回雅虎網誌好了。

 

二零零七年二月二十四日，網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