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師講座後記

 

替費馬最後定理 (Fermat’s Last Theorem) 作了句號,使困擾數學界三百五十多年的數學難題得證的數學界鉅子懷爾斯 (Andrew Wiles 1953- ) 相信早已回到美國工作了。他在九月三日假香港中文大學邵逸夫堂作了一個名為「解方程」(Solving Equations) 的講座,是他領受是屆邵逸夫獎的得獎講座。本來此文應可早早完成,但奈何學期伊始,諸事繁忙,至令本文章至今才動筆。

 

雖云懷爾斯早在 1993 年發表其有關費馬最後定理得證的論文,至今已十多年頭,但其在數學界的震撼依然尤新。今天回想當天一睹大師風釆,心依然雀躍。當然期待大師到訪的人,又何止我一人呢。也許是期待的心翻騰著,也許是離大開中大久了,忘卻回校的用時:以至我差不到早了一小時到達會場。說有什麼接待專車在大學站迎接聽眾上大學本部,我當然碰不上了,大早也罷,幸然接載學生的校巴我也懂乘,不然不知如何走上半山的大學本部聽學。到達邵逸夫堂時,原來已有十多名中學生在堂外久候,為什麼還不把人放進去,再看看手上的門票,方知早來了,是早得令人始料未及的。在門外站了不久,「天公造美」,送來了一場及時雨,使會方放行,我和一眾進了會場。未幾,人們也開始魚貫進場。當中我看見的是蕭文強教授夫婦和羅浩源老師,羅老師是我在中文大學修讀教育文憑的導師,對我的啟發良多;而蕭教授也是羅老師的老師,在我修業期間也曾受邀到中大主講一課數學史,也算有數面之緣。當然蕭教授在香港大學任教或研究多年,其名聲已載,尤記當天得知蕭教授受邀主講一課,心情和期待懷爾斯相差無幾。其實早些日子,我已得知羅老師會聽此講座,估不到的是有幸在開始前得見,更多的體會和分享自然而來,不然就像只得一人看戲一般的了。果然是全場爆滿,場中有教授、有教師、有大學生,連中學生也見不少。一個數學學術講座有如斯號召力,實難得。

 

那進場高高瘦瘦的個子惹來了全場的注目,此人正是懷爾斯。中文大學校方一輪致辭以後,懷爾斯開講了。他由畢氏定理入手,用不太艱深的英語引領聽眾進入費馬的世界,道出了費馬最後定理的本質和歷史。這樣作為一數學普及的講座是要好不過,也許有一部分觀眾會感到有丁點悶,但要想當中的中學生已聽得痴醉,他們也許日後會是另一個懷爾斯,解另一道數學難題,領另一個數學大獎,開另一次講座…...說到底他們才是我們未來的主角。及後懷爾斯回到自己的研究經過上,簡單交待了他利用橢圓函數的方法解釋了谷山—志村猜想中某一部分,以使費馬最後定理得證。當中由於涉及得多艱深的數學知識,懷爾斯只是點到即止便算了。最後,懷爾斯討來了幾道懸而未決的數學猜想,如「ABC 猜想」等,替本講作結。

 

是次講座,起承轉合,全是精深安排,有引入,有展望,可不負本人早到一小時。發問時間,懷爾斯耐心聆聽一道又一道席間的問題,其中一道問及懷爾斯對哥德巴赫猜想 (Goldbech’s Conjecture) 的看法。懷爾斯對此猜想得解此乎不太樂觀,他認為也許認為孿生素數猜想 (Twin Primes Conjecture) 的得證會來得早一些。接下來又是一輪無謂的致送紀念品。散席以後,懷爾斯還留下來和愛好者拍照、簽名、交談,以期滿足每一個席客。我是討簽名能手,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當然也不會空手而回了,定使懷爾斯的親筆簽名留在那本極其珍貴的場刊之上。

 

原來中文大學接後安排了一個跟進講座。滿以為這是一個解答疑團的講座,因為我相信在懷爾斯的講座後半,有很多中學生已未必全理解當中一切。誰不知,這只是替「中大補習班」招來的一廣告時段。討來了三個中文大學數學系的教授主講,然而他們全是應用數學的專家,講的是數學和物理的關係,相信除了方程一詞還連得上關係以外,和懷爾斯的講座再也找不上什麼關連了。蕭夫人以狗尾續貂來形容,本人以為也不無道理。更可怕的是,席間更引用了得多艱深的數理概念或符號,如偏微分、算子、微分方程、熱方程等,要一個中學生如此單薄的數理基礎如何承受,到頭來,恐怕把尖子送到另的學系,送到另的大學去了。

 

最後,有幸和蕭教授夫婦、羅老師共進午餐,完滿地完結這一次「朝聖之旅」。

 

寫於二零零五年九月十八日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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