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

 

星稀,無月。稀星在無月的晚上更見蒼涼,變得令人心都碎了。

 

有一個人提著兩袋征戰超市的戰利品,走過守衛森嚴的大堂,穿過裝有密碼鎖的大閘,正步向我家的信箱。護衛不曾為這人的進出問半句,大閘也不為這人作什麼留難。走近信箱的人放下兩袋沉重的東西,打開了信箱,信被提走了。這個人自命有陸小鳳的俊朗,若然瘦一點。這時這個人拿著信,正想離開。

 

管理員說話了,期待已久的一句話。風此時也靜了。管理員說:「周先生。」

 

「什麼?」

 

「你留下了兩袋東西。」恍然大悟,像肥版陸小鳳的我連忙回去拿回兩袋征戰超市的戰利品,尷尬地走進了電梯。頭也不回,直奔家中。

 

日落,日落以後。這正是我最忙碌的時候,一方忙於整理網誌,一方忙於收拾那戰利品。信呢,本想放在一旁。但這一封,這一封,這一封多特別的:不得不看,不看不得。不得不看的信特別在是蓋有「學校」印璽的,即是自「學校」寄來的。但為何「學校」會寄這不看不得的信給我,以往「學校」也不曾用此方法和我接頭。我細心的撕開信封,抽出信函,慢慢的,慢慢的把它張開張開

 

「啊!啊!」

 

「那是那是

 

「會議的議程?」我心中問:「是提醒我得在八月二十四日回校開會,開學前的預備會議。」老實的說,「學校」甭提,我也記得,我更孬更歪也不會把這日子忘記。因我期待此日久已,假日早已使人發慌。我期待回校,期待工作,更期待得知我下學年任教的班別和課節安排。上學年,我一循環周授課三十課節,教四班五科。來年,除了得知當中我主理的包括 5E 的十一節數學及附加數以外,其餘的便是一片空白。我估計或會有一班中四,但應不會是 DE 兩班,因為理論上教該班數學得兼教附加數,也得任該班的班主任。若然來年我當上了 5E 班的班主任,便分身乏術了。若是 4C 班也不錯。但其實教4A 4B 兩班也有當中的好處,起碼考試改卷時會改得快一些,畢竟他們是用中文回答的。

 

突然間,腳步聲急響,有人推開我睡房的門,直闖進來,問道:「幹什麼大聲嚷叫!」

 

「沒事,媽。」我道:「我不過想弄些氣氛而已。」

 

媽退下,門關了。為何窗門緊關但我卻感到測測寒風,直擊胸口?

 

還有什麼工作我期待呢?思緒沒閒照料寒風,思緒早已為開會和新學年預備去了。尚餘十多節的課應是初中數學課了,上學年我任教中一和中三,按理新學年應是中二和中一了,至於是什麼班也沒所謂了,初中不難攻克。寒意沒有被熾熱的思緒擊退,依然向我挑戰。其實教什麼也沒所謂,但值得關注的是,別讓我教電腦好嗎。我已沒彈此調久已,足足一年,是足足一年沒教電腦科了,可知在這兒教電腦多辛苦啊。另外聽聞「文老師」轉任電腦老師,他本是電腦人,不過重操故業罷了。但是他的兩班中五數學課或會交出來,不知會否流落到我手,這半年工作倒是一份優差啊。

 

「幹嗎?」媽在叫:「為何你房間的冷氣機特別涼快的?」我望望窗頭的冷氣機,它正在戚戚然的呼呼地叫。

 

二零零六年八月十八日,網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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