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差別」殺人事件

 

近數月,偶然聽見新聞報道指出,在日本或美國,有人拿著刀或是槍在街上亂舞,胡亂傷殺途人。行兇者和受害者素未謀面,受害者除了看來比較軟弱以外,並沒有任何過人之處。在行兇者眼中,街上的行人差別不大,是故我們可稱之為「無差別」的殺人事件。

 

拜讀湯禎兆著的「日本中毒」一書,我們對日本更是了解。湯先生可以說是博見於日本文化,早年著作從日劇、旅遊窺見日本風俗和生趣,已教人在看劇或看花之餘可以提升學養。這回書中討來數本日本社會學的專著作介紹,讓我們對日本的社會問題更具了解,也教人樂看。香港雖曾是英國的殖民地,但我們這群生於殖民地時代的七十後,受英國的影響遠不及日本這近鄰為深。山口百惠、中森明菜、酒井法子、濱崎步也曾是青年攀慕的對象,不知佔據了青年的多少時間,不同的只是不同年代的年青人而已。高達、星矢、龍貓、叮噹、福音戰士、美少女戰士又何曾不是伴隨著一代又一代的少年成長呢。要談的,談十數天也談不完;要寫的,寫數十頁紙也未許盡錄。然而我們看到日本先進的文代走到窮途時,我們又會否需要自省呢?還是緊緊的追隨,一樣的沉淪下去呢?

 

書中言及很多的問題,如晚婚以致失婚、老來無依、羅莉化等現象,但我還是對「無差別」殺人感興趣多一些。2008年,日本的秋葉原,加藤智太在鬧市無目的地殺人,釀成七死十數傷的慘劇。我們看見近年的美國校園慘劇也不過是同一幕戲,只是不同的表現場地罷了。

 

加藤智太幼年父母非人管教,長大後交際出現問題,以致人性壞變,隨生殺人之念,但原來這不過是日本中很多事件當中之一件而已。我們擔心是香港會否同樣出現這樣的問題而我們不知,在旺角高空擲下腐蝕性液體的人看地面上的人是否「無差別」呢?我們在街上遊走,看見一些互不相識的人,應否也提高戒心?這是作為一個社會中的一員應提的一道問題。

 

我們相信人與人之間存在著不可替代的分別,沒有了你,我如何也取代不了,這才是人性。然而某些人因為生活還境過於封閉,不善交際,以致察看不到這現象,因而產生人皆相同的感覺。當生活或有不如意之際,便走上慘劇的不歸路。但這一種敵視所有的情緒絕不是今天才有,也不是在日本獨有的。我們和老一輩談及日本時,總令他們想起日本侵華的不愉快經歷,他們是何等敵視日本人,是不分古今的所有日本人。我們看見這群思想偏頗的人或有不是,但我又有否接納和善待他們呢?我們除了給他們一些奇怪的專有名詞,如「電車男」、「尼特族」、「雙失」等以示隔離以外,我們似乎什麼也沒幹過。

 

我們既是認為人皆有別,但在教學以致社會發展卻把人變得一式一樣,為了配合社會的發展,我們鼓勵以致要求人人相同,以期達至一個可計算性的產出。這是否也是間接促使對人「無差別」的感覺的出現呢?社會發展把人擠在一起,人們的距離看似近了,但從來互不認識。這樣下去,我們對我們身邊穿插的人又如何感到他們的「差別」呢?既然我們生活在一個「無差別」的社會裡,思想也是「無差別」,那怕死也死於「無差別」了。

 

當我們看見問題出現,指責別人不是,但會否看到原來是整個社會大機器的問題,包括你我也有不是。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網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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